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痕的情敵?

她眼中對安翼的厭惡再明顯不過,南宮司痕眸光沈了沈,“可是他欺負過你們母女?”

羅魅朝某個人斜了一眼,何止欺負,簡直就是變態。

“你自己問他,我可不好說。”她若說了,估計這男人會拿刀追殺那個色痞子!

“安翼!”南宮司痕擡頭冷喝。

“司痕,別這樣嘛。”剛剛還一臉侃笑出場的男子突然間心虛起來,“不過是幾年前的一場誤會罷了,我發誓,我可什麽都沒做。”

“嗯?”南宮司痕冷哼,不過卻是在向羅魅詢問。

“走吧,我不想同這人說話。”羅魅拉開他的手臂,面無表情的朝宮裏走。

她就是這種性子,對沒好感的人絕對可以做到無視。

南宮司痕朝對面好友瞪了一眼,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。隨即轉身大步朝羅魅追了上去。

看著一男一女走遠,安翼站在原地摸著下巴,緋紅的薄唇勾著慣有的邪氣,但那雙微瞇的桃花眼卻暗藏著一絲陰沈。

“大少爺,時候不早了,快進去吧,否則老爺又該發火了。”在他身後的小廝低聲提醒道。

“知道了。”安翼冷哼,這才背著手大搖大擺的往裏走。

……

今日,對羅魅來說,算得上大開眼界了。第一次身臨其境的去感受皇宮的巍峨雄偉和富麗堂皇,也好在她性子沈靜,哪怕再是驚艷的景致也不會輕易的表露在臉上。

比起她冷艷的氣質,僅是她如今的身份就讓她像大腕明星走紅毯般備受矚目。今日的她穿著端莊又不失奢華的紫色華服,金絲織繡的祥雲圖案和發髻上閃閃奪目的步搖、珠簪將她本就精致的五官襯托得更絕色妖嬈。可她又不是那種擅長言笑的人,沈冷的性子無形中給了她一種有別於常人的傲氣。

走在威風冷酷的南宮司痕身側,她獨有的冷傲不但沒有被比下去,反而讓所見之人全都暗自驚嘆,是沒想到蔚卿王妃竟是如此出挑的人兒。

對自家女人的表現,南宮司痕都忍不住心生佩服,走在這深宮之中,她哪裏像是第一次來的,她身上那種淡然從容的氣質絕非常人能比。

在宮人引路下,夫妻倆出現在宴殿之中。

沒有意外,羅魅再一次把全場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。

這個當年一出生就被拋棄、甚至還未出聲就被冠上‘妖孽’之名的孩子,如今成了高貴的蔚卿王妃。打破了曾經‘不祥之人’的謠言,其端莊冷艷的摸樣更是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。

迎著一束束驚艷、驚訝、驚嘆的目光,羅魅垂下眼眸,只隨著身側南宮司痕的腳步前行。

金碧輝煌的宴殿中設滿了小桌,大都兩人一桌席地而坐。宴席按身份等級分布,分成了好幾個區域,且男女分坐而入。

“蔚卿王妃,您請這邊。”引路的宮人突然躬身對羅魅道。

羅魅微微擡頭,朝太監指的方向掃了一眼。不等她征求南宮司痕的意見,南宮司痕已經輕握住她的手,眾目睽睽下牽著他走向了左邊男賓席中。

那太監微微怔楞,反應過來之後倒也沒說什麽,依然恭敬的跟了上去。

宴殿裏,不少人都竊竊私語,乍一聽嗡嗡一片。羅魅隨南宮司痕落了座,也沒四處打量,安靜的端坐著。

他們剛入座片刻,就聽見太監扯開了嗓子傳報——“皇上駕到——北陽國太子到——”

宴殿中的人由坐改為跪,整齊的低著頭做出恭迎的姿勢,剛剛還備顯熱鬧的殿中此刻安靜異常,就連空氣似乎都帶著一股冷肅的味道。

一抹明黃色身影威風凜凜跨入殿中,身後跟著不少人,羅魅也沒敢擡頭,只能從腳去分辨有男有女。

隨著明黃色的身影坐上龍椅,齊呼聲響徹大殿,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
“眾卿平身。”

“謝皇上。”

接下來,是一番悉悉索索的聲音,大家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端坐,滿堂的人,可卻沒一句多餘的雜音。

羅魅忍不住擡了擡頭,對其他人不怎麽感興趣,但對龍椅上的人還是有幾分好奇的。

南宮翰義,天漢國當今的九五之尊,在位二十餘年,據說十七八歲就登基做了皇帝,如今的他也不過四十來歲。論相貌,談不上英俊迷人,甚至有些發福,不過眉宇間威嚴霸道的氣質卻是無人能比。

那些皇子公主也隨著他一起到來,此刻在他們周圍座無虛設,一張張高貴又陌生的臉,乍一看給人眼花繚亂的感覺。

就在羅魅準備收回視線時,突然瞥到龍椅下方一名身著白色錦袍的男子。

這一眼,比剛剛在宮門口見到某個人時還讓她震驚。

江大哥?!

他怎麽會在此?

而那名白袍男子此刻也望著她,同樣震驚的神色顯在他溫潤俊美的臉上。

好在龍椅上的南宮翰義突然開口了,“今北陽國太子作為使節出使我天漢國,朕甚是高興。朕在位二十餘年,我天漢國從未與北陽國起過一場紛爭,兩國和睦,天下人有目共睹……”

羅魅低著頭,上方的南宮翰義說什麽她幾乎沒聽進去,腦子還處在震驚中,難得淩亂。

她和母親應該有一年多沒見到他了,而她們母女一直都將他當做走南闖北的貨商,他自己也承認家裏是做生意的。他每次到榆峰縣母親都挺高興,只因覺得他這人脾氣好,母親還偷偷的跟她說過想讓她去追求他。

同江離塵認識不是一天兩天,這個男人給她的印象也確實很好,溫柔大氣,舉手擡足都帶著一種矜貴的氣質,一看就是家境很好的人。

之所以她無動於衷,一是江離塵從未跟她表示過什麽,最多關照而已。二是她真沒談戀愛的心思,江離塵不是一般的出色,而是那種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人,這種男人對她來說只能遙遠的看著,她沒有那個自信去同他相處。再者,她只是覺得他不錯,除此之外,真沒有一絲心悸的感覺。

而就在她思緒陷入淩亂中時,桌下的手突然被人握住,對方厚實修長的大手收得很緊,差點把她捏疼。

羅魅擡頭朝身旁看去,只見南宮司痕那張俊臉繃得很緊,瞪著她的眸底全是冷色。

她知道心細的他肯定發現了自己的異樣。眼睫顫了顫,她低下頭,用著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,“那個太子我認識,只是有點驚訝他是這樣的身份。”

她說的是老實話,對男女關系,她向來分得清楚,也沒有什麽心虛不可告人的。

可南宮司痕握著她的手猛的收緊,這次是把她捏疼了。

羅魅蹙眉,瞥了一眼他那張黑臉,“做什麽?我們只是認識而已。”這混蛋,居然還會吃醋?

想到他有可能亂想,她另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,無聲的表示著自己的討好。

南宮司痕臉色這才有所緩和。將大手松了松,開始在桌下把玩起她纖細的手指來。

羅魅偷偷抽了一下唇角。這人……無聊不?

可面上她卻什麽都不敢表露,反正桌子下他愛怎麽玩都隨他,就算被人發現,丟人的也是他。

至於對面那個隱去了身份同她們母女相熟的江離塵,她此刻也冷靜下來了。管他是太子還是客商,那都是他的事,對她、對母親,都造成不了任何影響。

……

宴會自然少不了酒,更何況是這麽甚大的場面上。

隨著不斷有人給南宮司痕敬酒,羅魅也認識了好些人。太子南宮興毅、二皇子南宮初明、三公主南宮華淩……每一個人出口說話時,南宮司痕都會低聲向她說明對方的身份。很顯然,也是希望她能記著。

羅魅不笨,認識一個人就掐他一次,夫妻倆背著人不斷的搞著小動作,原本對這種宴會都提不上勁兒的兩人,反而沈浸在這種幼稚的‘玩鬧’中,倒也過得愉悅。

剛剛南宮翰義已經點了羅魅的名,羅魅向他行了參拜大禮,同時借機會也向皇後方若霜以及其他皇子公主行了禮。這一場盛宴,還算溫馨和睦,也沒見有人針對她。

雖然如此,但羅魅心裏還是清楚,每個人看她的時候雖然面上都和氣,可眼裏還是有鄙夷的。畢竟她的出生不光彩,這些個高高在上的人能看得起她才怪。只不過礙於他國太子在場,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比平日收斂罷了。

宴殿中央歌舞翩翩,其他官員和家眷都認真的欣賞著,他們這個區域的人也不列外。

只不過和諧的氣氛也沒維持多久,突然聽到皇後方若霜的聲音從高處傳來,“皇上,您瞧這蔚卿王妃,真是個乖巧的可人兒,難怪蔚卿王對她一往情深、非要她一人不可。”

她婉轉含笑的聲音一出,坐在前面的皇子公主們全都把目光投到羅魅身上。

南宮翰義順著她的話也朝羅魅看來,附和的點了點頭,“蔚卿王眼光是極好的。”

儀態高貴的皇後看著羅魅,眼中多了一絲心疼,“前不久臣妾想接蔚卿王妃到宮裏坐坐,沒想到她身子抱恙。今日看著她如此嬌弱,臣妾真感心疼,她自幼隨母背井離鄉,想必吃了許多苦。”

南宮翰義點頭,“是啊,蔚卿王妃真不容易。”

而宴席中,薛朝奇臉色都變了,不用擡頭也知道有許多人都看著自己。

但皇後並沒有把話往薛家身上引,而是突然心疼的道,“皇上,蔚卿王妃身嬌體弱,要她服侍蔚卿王也真是為難她了。如今蔚卿王府裏也就她一個女人陪伴蔚卿王,長此下去,臣妾真替她身子感到擔憂。”

她話中雖句句充滿對羅魅的關心和疼愛,可話中的含義卻讓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。

羅魅低著頭咬著後牙槽,一股無名火升上心口,她沒見識,可不代表就是傻子。皇後的話還不夠明顯嗎?那是在說他們府裏女人少,怕她一個人伺候不好南宮司痕,應該多些女人共同伺候他!

桌下,她手指掐著南宮司痕的手心,那真是用了幾分氣力的。信不信今晚回去閹了他熬湯!

正在氣頭上,意外突然發生了,只聽頭頂上方南宮翰義輕斥的聲音傳來,“皇後有心了,但也多慮了,蔚卿王妃是身子差些,但那些苦難的時日都已過去,往後在蔚卿王府裏,自然衣食無憂,身子會調理好的。”

皇後微笑的解釋道,“皇上,您別誤會,臣妾只是太心疼蔚卿王妃罷了,沒有別的心思。”

南宮翰義不著痕跡的瞪了她一眼。

南宮司痕雖然沒說話,但俊臉繃著,眸底一片寒色,就連他周圍的氣息都隱隱的帶著一絲冷意。

全場這麽多人,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動了怒。且不說他如今還在新婚中,就算未成親前也沒人敢當面向他塞人。

眼看著場面有些尷尬,太子南宮興毅突然舉杯朝南宮司痕笑道,“蔚卿王能娶得如此絕色賢妃真是好福氣,連本宮都羨慕不已。來,飲下這杯,祝蔚卿王早得貴子。”

他這話瞬間緩減了在場的尷尬,其他皇子紛紛舉杯附和,“祝蔚卿王早得貴子。”

南宮司痕掃了一眼方若霜,沈著臉端起身前的舉杯朝眾人舉了舉,一口飲下。

而坐在上方的方若霜抿了抿唇,目光從夫妻倆身上移開時,一絲嘲諷快速從紅唇上劃過,美目中也多了一絲冷意。

……

除了這一點小插曲讓羅魅心裏記恨外,其他時候還算過得去。

宴席是早上開始的,一直到午時過後才結束。南宮司痕並沒有打算在宮裏多留,宴席一結束就帶著羅魅準備回府。

而在宮門口的時候,看著他們馬車旁站立的白袍男子,夫妻倆同時停下了腳步。

南宮司痕俊臉沈了沈,還是牽著她的手上前,而羅魅也沒多大表情,規規矩矩的走在他身側。

“司痕,成親這麽大的事,為何之前沒聽你說過?”看著攜手而來的男女,江離塵面帶不滿。

那熟絡的稱呼讓羅魅再次驚訝。他們也是認識的?

南宮司痕陰測測的看著他,“告訴你你也不一定趕得到。”

江離塵也沒在意他的冷臉,似是見慣不怪了。溫潤的眸光落在羅魅身上,突然輕笑,“怎麽做了蔚卿王妃,連江大哥都不認識了。”

羅魅這才擡眼看向他,也沒客氣,“江大哥乃是太子身份,哪是我們可以高攀的。”

聽著兩人的話,南宮司痕臉色都黑了。早看出他們認識了,只不過沒想到這麽巧。他兩個好友都同她們母女認識……

江離塵聽出她嘲諷,認真的解釋道,“我隱去身份也是身不由己,魅兒你就多諒解一下。”

羅魅聳肩,面冷的看著他,“我又沒生氣,談不上諒解。”語畢,她轉身拉了拉南宮司痕的手,“王爺,我不放心娘一個人在府裏,我想回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南宮司痕也沒拒絕,反手將她柔胰緊緊握在手中。

看著兩人自然又親昵的舉動,江離塵目光有些呆滯,臉上溫潤的笑都有些僵硬。

南宮司痕朝他睨了一眼,“可是要去府上坐坐?”

江離塵收回目光,淡笑道,“你們先回府,我還有些事,待晚些時候再去你府裏坐坐。順便把安翼叫上,我們三兄弟好好聚聚。”

南宮司痕點了點頭,“嗯。那我們先行一步回去了。”

看著他占有般的將羅魅肩膀摟住,目送著他們上了馬車,江離塵久久都沒收回視線,薄唇張了好幾次,卻一字都開不了口。溫潤的眼眸中含著黯淡的光澤,極近渙散。

她就這麽嫁了?

她居然嫁給了自己的好友……

她不是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誰嗎?

……

馬車上,南宮司痕的醋勁總算爆發了,還未行駛多遠,就開門見山的問道,“你同江離塵是何關系?”

看著他黑臉就跟要吃人似的,羅魅都差點被他逗樂,可面上她還是極為平靜的回道,“什麽關系都沒有。”

南宮司痕一把將她拽到腿上,動作帶著一絲粗魯,還掐上了她的下巴,逼著她看著自己,“你當我眼瞎?那江離塵對你可不一般!”

他說得無比肯定。羅魅拍了拍他的大手,皺眉道,“你不說了嗎,看上我就是眼瞎。”

南宮司痕俊臉一沈,有些怒,“別跟我打岔!”

羅魅忍不住白了他好幾眼,“你到底誤會什麽了?不是只有我認識他,娘也認識他,榆峰縣好多人都認識他。他對我如何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他頂多算熟人。”

南宮司痕瞇眼,“真的?你真的同他沒什麽?”

羅魅有些惱,臉色拉長,“你還想著我同他有什麽嗎?”

南宮司痕臉黑,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。

看著他醋勁大發的摸樣,羅魅那真是哭笑不得,他的霸道真的是無人可及!她們母女開店做生意經常拋頭露面,認識的人不在少數,一個江離塵而已,他也能懷疑她的心思。

像他這麽說,那跟她們母女有關系的人多了去了。

可她也知道不給這人解釋清楚說不定自己要吃苦頭,至於吃什麽苦頭,她就不好明說了。

咬了咬唇,她突然將他脖子摟住,學他那樣霸道的吻上他。

果然,她這一主動讓南宮司痕身上的冷氣都少了,俊臉也沒那麽黑了,眸光也變得深邃了。甚至將她身子摟得緊緊的,低下頭反被動為主動的深吻起她來。

一番纏吻,讓馬車裏的溫度都升高了。南宮司痕甚至在她身上點火,明顯有些失控。

坐在他腿上,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,羅魅一邊要應付他的吻,還要應付他不規矩的手,眼看著快拉不住他,只能冒火了,“南宮司痕,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!”

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,她理解,可這在馬車上,難不成還陪他‘車震’?

外頭,墨白‘噗嗤’的聲音傳來。

南宮司痕停下所有動作朝簾子外瞪去,只聽墨白冷肅的聲音響起,“王爺,屬下什麽都沒聽見,您可以繼續的。”

羅魅囧,“……”摸著南宮司痕腰上的軟肉掐了又掐。

南宮司痕將她雙手捉住,舉高。看著那雙手尖利的指甲,突然惡狠狠的道,“回去給你扒了!”

羅魅撇嘴,“你不還不如說回去給我剁了呢。”

南宮司痕剜了她一眼。

知道他醋勁消了,羅魅也松了口氣,將頭靠在他肩膀上,對著他脖子輕道,“別再動不動就吃醋,否則我會認為你很幼稚。遇上你之前,我沒跟任何男人有扯不清楚的關系,你是我唯一的男人,也是最後一個男人。”

她最後一句話說得嚴肅認真,可卻無形的取悅了南宮司痕。低下頭在她紅唇上啄了好幾下,深邃的眸光裏都帶著一絲笑意。

他當然相信她說的,自己的女人是何德性他還不清楚?一般男人沒點本事能得到她?不管江離塵和安翼是如何同她們母女相熟,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的,而且是他費勁了心思娶到手的。

馬車猛得停下,車內夫妻倆反應不及,要不是南宮司痕一手撐著車壁一手摟著羅魅,兩人怕是要被甩出車裏。

“發生何事了?”南宮司痕瞪著簾子外怒問,下意識的將羅魅護在懷中不讓她動彈。

“回王爺,出事了!”墨白已經跳了下去,並急聲呼道。

南宮司痕傾身將簾子掀起,這一看瞬間臉色大變。

馬頭前躺著的不是別人,而是他安排在羅淮秀身邊的暗衛。一共兩名,這只是其中一個人。

“王爺,他落氣了。”墨白彎身探了他的呼吸,沈著臉回道。

“回府!”南宮司痕冷喝。

他鐵青的臉色比羅剎還嚇人,羅魅不認識死的那個人,但知道出了大事,於是忙朝他問道,“出什麽事了?這人是誰?”

南宮司痕依然摟緊著她,身上、臉上、眼中全是冷冽的寒意。

“你母親出事了。”

“什麽?!”

……

他們用著最快的速度趕回蔚卿王府,可羅淮秀並不在府中。

而慧心慧意兩姐妹說她一大早就出了府,說是要去酒樓。因為周曉也去了,所以羅淮秀就沒帶她們出去。

南宮司痕半點都沒多留,帶著羅魅直奔酒樓而去,還讓墨白立刻帶信去安府通知安一蒙。

可去了酒樓後才發現,羅淮秀今日根本沒到酒樓。

酒樓裏有南宮司痕安排的侍衛,都證實並沒有見到羅淮秀前來,而慧心慧意又說羅淮秀帶著周曉出了府。眼下只有一個答案,那就是羅淮秀和周曉在路上出了事!

可安排在羅淮秀身邊的暗衛還來不及報信就斷了氣,另一名暗衛不知蹤影,現在要找到人,可以說斷了所有線索,讓人一點頭緒都沒有。

“王爺,我去趟薛府。”羅魅咬著牙要離開。能讓她想到的就是薛家和羅家,除此外,她也想不通還有何人能對她母親下手。

“你不用去,我讓其他人去。”南宮司痕抓著她手腕一直沒放,就怕她沖動。

“可我坐不住!”羅魅臉上布滿了恨,一雙冷眸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猩紅。母親身邊的暗衛都出了事,那母親呢?母親是生是死暫不清楚,但她迫切的想要殺人洩恨。她們母女倆說過,誰想要她們的命,她們就先跟他拼命……哪怕是同歸於盡!

“聽話!”南宮司痕一把將她拽到懷中禁錮住,難得對她低吼。她眼裏的殺氣太重,知道的是當她在動怒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殺手出身。這女人心狠起來那真是連他都驚嘆,他可不想再煮什麽人肉湯了,費勁兒!

要讓他查出是何人所為,直接殺了解恨!

“王爺,安將軍來了。”墨白跑進酒樓,見夫妻倆在裏面,趕緊稟報道。

“王爺,出何事了?”安一蒙背著手威風冷肅的從門外進來,剛毅的臉上沒一絲驚慌,如平常般鎮定從容。

“安將軍,麻煩你借點人手,本王想找個人。”南宮司痕盯著他的臉,低沈開口。

“王爺要找何人?”安一蒙像是不解似的問道。

“本王的岳母。”

“哦?”安一蒙略顯驚訝,“羅氏不見了?”

“嗯。”南宮司痕瞇了瞇眼,一直盯著他臉上的反應。

“請王爺放心,出來的時候老夫已經安排好了人手,稍後老夫就交代下去,讓他們務必將羅氏找到。”安一蒙垂下眼,拱手道。

“有勞安將軍了。”

“王爺客氣了,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
看著他如常般冷肅的離開,南宮司痕皺了皺濃眉。可是給了他機會,是他自己不要,以後當真後悔了,可別怪他幫不上忙。

別人不了解這個男人,他卻是再了解不過。他既然敢碰羅氏,那就說明他心裏還是有羅氏的。否則以他多年的定力,不可能隨隨便便跟羅氏有肌膚之親。

他已經多次試探過他,他依然無動於衷,以後後悔那一天有他苦頭吃。

他也不想想這對母女的為人,都是一根筋的人,同她們拐彎抹角根本撈不到好處,要是不小心踩到她們底線,那可不是三兩句就能哄好的……

就連羅魅看著安一蒙冷肅從容的背影都露出一絲失望。母親的決定果然是對的,這個男人心裏根本沒有她的存在,跟了這樣的男人一定會短命,因為……會心累。

就在他們焦急萬分打算全城搜查時,突然有侍衛匆匆來報——

“啟稟王爺、王妃,夫人找著了!”

“在哪?”羅魅推開南宮司痕朝他跑了過去,冷聲急問道,“我娘在哪?”

“回王妃,夫人已經在府上了。”

“如何回去的?”南宮司痕突然插聲。

“回王爺,是墨護衛的妹妹將夫人送回府的。聽墨姑娘說她在趕來京城的路上偶然救了夫人,得知夫人是王妃的母親,所以就同夫人一起回府了。”侍衛如實道。

羅魅突然沖了出去。

見狀,南宮司痕也沒再多問,沈著臉追了出去。

……

羅淮秀是回來了,不過人一直陷入暈迷中。

羅魅一回去就將大夫換下,由她親自替羅淮秀把脈檢查身體。慧心慧意帶著其他丫鬟候在房裏,隨時等著她吩咐。

一番細致的檢查過後,羅魅懸著的一顆心才落回原處。母親沒什麽大礙,身上也沒傷痕,聽說是回府後才暈過去的,可能遇到什麽事讓她神經繃太緊,所以平安之後因為神經松懈才會突然暈厥。

好險……她真怕母親出意外。

坐在床邊,她雙眼紅紅的,一動不動的看著床上安靜的女人。她們母女倆自從來到這個異世,雖也有安穩的日子,可是非卻從來沒放過她們,像一個刀似的時不時出來捅她們一下。

早知道京城的是非比外面還多,她真不該提議來京城……

“王妃,您別擔心了,夫人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。”慧心忍不住上前安慰道。

“是啊,王妃,夫人不會有事的。”慧意也跟著上前安慰道。

“謝謝。”羅魅對她們點了點頭。她也相信娘是有福的人,雖然以前過得艱苦,可現在不同了。她們母女不用再想著賺大錢了,更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,如今她們有南宮司痕,衣食都有著落了,就算不依靠他她們母女也有簡單富足的生活。

一切都朝著好的在發展,不是麽?

“王妃。”門外傳來丫鬟的低喚。

“進來!”羅魅吸了吸鼻子,哽咽的朝門外道。

房門推開,一丫鬟低著頭進來,躬身道,“王妃,墨護衛托奴婢來問您現在可方便?”

羅魅皺眉,“何事?”

丫鬟道,“墨護衛的妹妹受了些刀傷,墨護衛想請王妃替墨姑娘看一下。”

聞言,羅魅這才想起羅淮秀的救命恩人。

回頭看了一眼床上,她朝慧心慧意吩咐道,“你們好生看著,不許任何人來打擾夫人。如果夫人醒了,第一時間來通知我。”

兩姐妹趕緊應道,“是,王妃。”

羅魅這才隨著門口的丫鬟離開了羅淮秀的房間。

見南宮司痕在門外,她楞著一下,朝他走過去,“娘沒事了。”

南宮司痕沈著臉點頭,“沒事就好。”

羅魅輕道,“聽說墨姑娘受傷了,我去看看。”

南宮司痕淡淡的‘嗯’了一聲。

……

小院裏,羅魅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訓話聲,於是在門口停了下來。

房間裏,墨白極其嚴肅的訓著一個女孩子,就差沒拿東西揍人了,“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亂跑,待在家裏會死啊!多大的人了,你就這麽不懂事?”

女孩低著頭,時不時抽兩下鼻子,“哥,你就別罵了,我知道錯了啦。”

墨白繃著臉瞪著她,“你騙誰呢?你會知道錯?你今天認錯,指不定明天又跑了!”

眼看女孩被罵得頭也不敢擡,羅魅這才幹咳了兩聲走進去。

“王妃。”墨白回過頭,趕緊抱拳行禮。

“奴婢墨冥汐參見王妃。”女孩也站起身規規矩矩的朝羅魅行禮。

“嗯。”羅魅擡了擡下巴,“起來吧。聽說你受傷了,我看看。”

沒有外人在場,女孩也沒遮掩,把左手的衣袖卷到了膀子上,露出一條血口子。

羅魅瞇了瞇眼,她白皙的手臂上刀口有些深,雖然血止住了,但是皮肉翻著,乍一看有些嚴重。

彎下腰輕握住她手臂,正感慨眼前的女孩很勇敢時,羅魅突然間沈了臉,眸光緊緊的盯著她傷口,驚訝和不解同時從她眼中劃過。

這傷……不像別人造成的!

她掀了掀眼皮,直視著女孩巴掌大的小臉,冷聲問道,“這傷怎麽來的?”

☆、58、大姨媽沒來報道!

女孩又長又濃密的眼睫毛眨了好幾下,晶瑩的淚水像豆子一樣落下,哽咽道,“我本來都打贏了那幾人的,可是沒想到有一人偷襲我。我躲閃不及就被傷到了。”

羅魅眼中多了一絲覆雜。

眼前的女孩年紀不大,十五六歲的摸樣,個子跟她差不多,甚至人比她還嬌瘦,身材並不出眾,但那張臉卻小巧精致,特別是她那雙大眼睛,睫毛像嫁接似的,撲扇的時候很像芭比娃娃,還有那小嘴,真的就是別人形容的櫻桃小口,連唇色都跟成熟的紅櫻桃般鮮艷亮麗。

她這人對美醜沒什麽概念,也沒有太偏見的看法,而眼前的女孩卻是唯一一個讓她覺得很有特色的人。

“哭什麽哭?你還好意思哭?”見她掉眼淚,墨白繃著臉厲聲罵道,“要不是這次看在你救了夫人的份上,我非打你不可!看你以後還亂跑不?”

“好了,別哭了。”羅魅忍不住也勸了一聲,不過她這人不怎麽會安慰人,對不熟悉的人一向都不多話。眼看墨白又要對她發怒,她擡了擡眼示意他冷靜些,“墨白,你也別罵她了,這傷口雖深但沒傷及筋骨,墨姑娘是練武之人,身子底子好,過不了幾日就沒事了。你隨我去藥方拿些藥過來給墨姑娘敷上,只要傷口不碰水,過了明日就沒那麽疼了。”

墨白趕緊抱拳,“謝王妃!”

女孩也趕緊擦了把眼淚,重新給羅魅行禮,“多謝王妃。”

羅魅輕道,“你救了我娘,這恩我先記下了。你既是墨護衛的妹妹,我自然不會把你當外人,好生休息吧,等你傷好了我會讓王爺賞賜你的。”

墨白皺眉,“王妃,不必賞賜,她擔不起。我們兄妹都是王爺的人,救夫人是她的本分。”

羅魅淡淡一笑,“沒事,論功行賞也是應該的。”再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,“墨冥汐?以後我就叫你汐汐吧。好了,你先回房吧,我讓你哥去取藥。”

女孩再次行禮,“謝王妃。”

羅魅先轉身走了出去。

墨白狠狠的瞪了自家妹子一眼,“我可警告你,在府裏最好老實些,要是笨手笨腳的惹惱了王妃,別怪我先收拾你!”

女孩委屈的對他眨眼,“哥,我都說知道錯了,你就別罵了。”

墨白冷肅的道,“回房去,我一會兒過來。”

……

羅魅的藥房在南宮司痕的書房裏側,見南宮司痕在書房看書,墨白也不好跟進去,只能在書房門口停下。

“王爺,汐汐給王妃添麻煩了。”知道自家王爺是他寵妻狂,他覺得有必要跟王爺說一聲。

“嗯。”南宮司痕頭也沒擡,翻看著手中書冊,“人沒事就好,讓她多休息。”

“謝王爺關心。”

一刻鐘後,羅魅捏著一只小藥瓶從偏門裏出來,將瓶子遞給了墨白,“一日用一次,直接敷在傷口上,可以消炎止痛,切記不要沾水。”

墨白趕緊接過,“多謝王妃費心。”

羅魅擡了擡下巴,“去吧,讓她好好休息。等她傷好後我再讓王爺論功行賞。”

墨白感激的跑出了書房。

羅魅盯著他背影,直到他不見了才將書房門關上。

看了一眼桌後看書的男人,她走了過去,將他手中的書冊抽走。

南宮司痕掀了掀眼皮,手臂伸出將她撈到了大腿上,“總算放心了?”

羅魅點頭,“娘沒事我當然放心了,只不過不甘心她又受苦。”

南宮司痕薄唇緊抿著,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羅魅看著他冷酷的臉,突然問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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